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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番外二 訓狼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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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番外二 訓狼(4)

從畫舫回去後,二人心照不宣地和對方拉開了些距離。

白天他們是關系融洽的姐弟,等到了晚上,他們又變成了克制又癡纏的愛侶。

沈霓故意留了一扇窗,子時一到,沈照渡便翻窗而入,只著一身中衣將她壓在身下。

有過經驗,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慌張。

夜間再涼,他的身體還是滾燙的,沈霓被他親得快要窒息,依舊用四肢纏緊他。

“年底要回衛所了?”

沈照渡覆在她身上,嗯了一聲:“西南有叛亂,這是最好的立功機會。”

成國公府一脈的男丁誰沒出征過沙場,沈霓最常聽到的便是一句“悔教夫婿覓封侯”。

此時,她也嘗到了這種滋味。

懷抱太緊,沈照渡一下便感知到她的瑟縮,起身將沈霓抱在懷裏笨拙安慰:“別擔心,我看不得你嫁別的男人,也不願看你孤獨終老,所以我不會死的。”

見沈霓還是悶悶不樂,他湊到她唇上吻了一下,她惱怒地別過頭,他又湊上前去親,沈霓又別過另一邊,再躲再親。

“好了!”沈霓噗嗤失笑,紅著臉嗔他。

見她高興了,沈照渡又將她壓回身下。

每日夜裏,他們便是這樣紓解著躁動的欲望。

但每次都只會把這片火燒得更旺。

他懊惱地親親她的嘴唇:“弄疼了?”

沈霓搖搖頭,門外負責望風的侍女突然砰砰敲門,把忐忑的沈霓嚇得一跳。

“唔——”

饒是她極力隱忍,外頭還是聽見了這一聲柔媚的嬌吟。

侍女硬著頭皮繼續敲門:“小姐,夫人和老爺過來了,要奴婢進去伺候您更衣嗎?”

沈霓忍痛穿上沈照渡遞來的衣服,過河拆橋地將他推下床:“你找個地方躲起來。”

沈照渡皺起眉頭:“還疼嗎?”

“疼死了。”她扶著他的手臂下床,趁機掐了一下,“如果你被發現了,我會被打得更疼。”

在所有人眼中,他們是姐弟,姐弟怎麽可以行這般茍且之事。

沈夫人在外面催,沈霓不能再等了,忍著腿間的不適下床走去開門。

“怎麽了?”

看著女兒一臉惺忪的樣子,沈夫人也知道她回答不出什麽,只簡單問:“你爹有事想找照渡,你知道他在哪兒嗎?”

沈霓窒了窒,真是怕什麽來什麽。

“不知道哦。”她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,“這小子打小就愛到處亂竄,您找他有事?”

沈正榮擺擺手:“沒事,你回去休息吧,見他回來和他說一聲就行。”

沈霓連連點頭,把二老送到月洞門才慌不擇路地跑回房中,把門死死反鎖。

“沈……”

她剛開口,面前一個黑影熟地落下。
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沈照渡彎腰打橫將她抱回床上,“今早你爹說過,晚上要找我聊一下衛所的事,我忘了。”

沈霓的心還撲通撲通亂跳,氣得擰他臉頰:“你要把我嚇死!”

他只穿著一條褻褲,被夜風浸過的皮膚泛著絲絲涼意。

而他想要它繼續沸騰。

“褲子脫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?”

“不要!”沈霓推他湊上前來的腦袋,“再來幾次我要嚇死了!滾回東廂房睡覺!”

說完,她抱著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側躺在最裏邊。

看著她氣鼓鼓的後腦勺,沈照渡打心底地覺得好玩。

他爬到沈霓身後,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:“你覺得我今晚睡得著?”

“我睡得可香了,誰管你!”沈霓不耐煩地掃開他,被吻過的地方立刻浮起紅暈。

沈照渡不要臉地躺在她身邊將她抱緊:“我是你的人,怎麽能不管我。”

沈霓氣得用腦袋撞他。

*

之後的幾天,沈霓睡前都把窗關上了。

而沈照渡卻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,每天赤著上身在庭院裏練劍,一家人吃飯時,他總要坐在她身邊,在桌下用腳尖勾劃她的小腿。

離開時,若是他先走,那麽他總要突然停下,等沈霓撞上來後轉身一把抱住耍流氓。如果走在後面,那就在途中突然越過她,往她手裏塞東西。

全是不知道從哪裏抄來的情詩。

沈霓想故意晾他幾天,故意到剛坐完月子的顧小姐家做客,故意晚飯時間晚一點回家。

結果她去到膳廳時,八仙桌前只坐著沈照渡一個人。

一見她進來,他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,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,不顧旁邊的侍女,坦蕩而暧昧地盯著沈霓。

“姐姐回來得有些晚了。”

八仙桌又不止一個位置,沈霓繞過他的位置往對面走去。

“敏敏,你站著做什麽?”

沈霓還沒走兩步,扶著夫人走上臺階的沈正榮指了指已經被拉開的凳子:“我們回來晚了,快坐下來吃飯。”

被趕回原位的沈霓狠狠剜了一臉得逞的沈照渡,經過他時還故意用力擰了擰他的手臂。

食不言寢不語,沈家的飯桌永遠是安靜的,可今天沈夫人卻在喝湯時開口問沈霓:“對了,今天你去琳瑯齋拿長命鎖時,有問過那尊白玉送子觀音工期如何嗎?”

沈霓一位表妹定了日子在下月月末出閣,作為姨母的沈夫人自然要備禮,送子觀音的寓意極好,自然是不二之選。

“我問過掌櫃的,他說這兩天就能發去青州,肯定能趕上表妹的婚期。”沈霓不懂為什麽突然提這件事,“是還要再趕趕工期嗎?”

“不急,”沈夫人叫來阿忠伯,“你去琳瑯齋和掌櫃的說一聲,雕好現在這尊送子觀音後,再雕一尊送到我們家來。”

阿忠伯領命而去,沈霓眼皮跳了跳,背後出了一身的汗:“我、我們家要送子觀音做什麽?”

她偷偷瞟了旁邊的沈照渡一眼,他夾菜的手也有短暫的一頓。

沈夫人故作神秘:“剛才我們到歸元寺,慧覺說我們家很快就要添一個新人了。”

心裏藏著事的兩個人一動不敢動,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正榮看向沈照渡:“還記得教你騎射的陳卓嗎?”

沈照渡點頭:“記得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沈正榮笑得喜慶,從不碰桌的手壓在了桌沿,“俗話說先成家後立業。西南一役也不知道要打多久,你也十五了,不如就趁著這段空暇時間把親事定下來。陳卓有個女兒跟你差不多大,我看……”

兩聲撂筷子的聲音和駁斥錯落響起。

“不行!”

喊完沈霓就後悔了,面對三雙直視自己的眼睛,她心虛地拿起筷子:“哪有弟弟比姐姐先定親的?我也太沒面子了。”

沈照渡此時也冷靜下來,附和:“戰場上刀槍沒眼,我若戰死在西南,豈不是害了陳姑娘?”

“可陳姑娘不介意,還說非君不嫁呢。”沈正榮拍了沈照渡一下,“你小子,早前你們不是在衛所見過嗎?”

腳趾突然一痛,是沈霓在桌底下睬他鞋面。

沈照渡慌忙解釋:“衛所沒有女人,我怎麽可能見過陳姑娘。”

他的慌張讓沈正榮笑得更樂:“沒見過有什麽所謂,明日我要到老陳家裏喝酒,你也一起,和陳姑娘見見面,爭取早日定下。”

說完,他又招呼起眾人:“來,吃飯,不然菜都涼了。”

沈霓狠碾的腳還不放開,疼得沈照渡滿額冷汗。

“弟弟艷福不淺,我十五歲的時候都沒人跟我說過非卿不娶呢。”沈霓陰陽怪氣地給他碗裏夾了塊鯉魚肉,“多吃點魚,早點生個聰明的大胖侄子給姐姐玩玩。”

他不愛吃鯉魚,沈霓不可能不知道。

可沈照渡只能乖乖吃下,然後討好地給她夾了塊燒海參:“姐姐還沒嫁,弟弟怎會成家。”

沈霓偏不吃他的,自己夾了塊竹筍,趁著爹娘不註意,一筷子把海參撥到沈照渡裝菜的碟子上。

臨睡前,沈霓特地吩咐侍女要把門窗鎖好。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時,身後又有一股熱氣侵襲而來。

“滾開。”知道那是誰,沈霓毫不留情面用手肘撞他,“再不滾我就一腳踢爛你下面。”

讓你過個幹瞪眼的洞房花燭夜。

沈照渡沒有半點怯意,手臂穿過沈霓的腰間將側躺的她納入懷裏:“姐姐好兇。”

“那你去找善良溫柔體貼漂亮的陳妹妹啊!”沈霓扭著身子掙開他,“還敢嫌棄我兇,我現在就兇給你看!”

她坐起來,用軟枕打沈照渡腦袋,要把他打下床:“給我滾,要躺躺你陳家妹妹的床去,別躺我這兒礙眼!”

沈霓打得很用力,但沈照渡一點氣也上不來。

她打得越用力,就代表越在意他。

但如此良宵不應該辜負給這種打架上。

沈照渡單手摟過沈霓的腰將她帶倒在懷中:“醋味都飄到你爹娘房間了。”

剛要低頭親沈霓撅起的嘴巴,立刻又被軟枕砸中。

他嘶了一聲,捂住被砸到的地方不肯放手。

他故意把臉擋得嚴嚴實實的,蜷縮在床上,沈霓想推都無從下手。

“別裝。”她試探地用腳戳了戳他的背,沒反應。

真打到了?

“哭了?”

沒聽到那句“你才哭了”的反駁,沈霓有些慌了:“不會打暈了吧?”

她剛湊近,縮成一團的沈照渡猛地起身將她鎖在懷中,齊齊倒進軟褥中。

“沈照渡!”

他們的發絲纏繞在一起,唇齒也在混亂磕絆中深入、糾纏。

“把我推到別的女人的床上?”他說完一句,又低頭去撬開她咬緊的牙關,“還敢嗎?”

沈霓憋得臉都紅了,喘著氣高聲反駁:“你還敢怪我!”

還敢,那就再親。

兩人的衣襟都已散亂,沈照渡纏著她的唇舌,燥熱聚成火,能把整個房間焚毀。

“不要,你松手!”

沈霓想推開他的手,反而被握住手腕,按在了頭頂。

□□硬得生疼,可一對上沈霓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,沈照渡的火立刻被澆滅大半。

“混蛋!走開,我不要看到你!”

沈照渡趴在她身上,拉過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:“真要我娶別的女人?”

沈霓別過臉:“關我什麽事!”

“怎麽不關你的事?”他的嘴唇一路滑到頸側,感受到敏感的顫栗,“我每一次想的都是你,怎麽能不關你的事?”

沈霓一窒,耳朵迅速紅了起來。

“再亂說撕爛你的嘴!”她起身去咬沈照渡,卻被他攬緊小小地翻了個身,側躺著窩在他胸口前,聽他劇烈的心跳。

“沈霓,不能這樣沒良心,我的眼睛只看得見你一個女人。”

沒有衣衫的阻隔,她的眼淚能第一時間落在他的肌膚之上。

“你只是沒有見過外面的天空。”

世間多的是比她精彩比她美麗的東西,紅顏易老,琉璃易碎,遲早攀上高峰的他能看到很多常人不能看到的美景。

到時候他眼裏真的能只裝載她一個嗎?

沈照渡沒有向以前一般替她擦淚,然後給她一個結實的擁抱予她安心。

“你是不是沒有撿過流浪狗回家?”

沈霓抽噎著問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因為撿過流浪狗的人都知道,它們是最忠誠的。”沈照渡輕笑一聲,低頭埋進她頸側低沈呢喃,“只要你救過它,它就會把你敬為神明,傾盡所有供奉你,保護你,愛你。就算你把它趕出家門,它也會在你的門前徘徊,直到閻王將他帶走。”

“等下輩子,它還會投胎回你的身邊,繼續當你的小狗。”

暖流潺潺淌過他的身軀,沈照渡摸摸沈霓的長發撫慰。

“可你又不是流浪狗。”她聲音沙啞,將自己的臉埋得更深,知道嘴唇貼在他的心跳之上。

“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小狗。”

她擡起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睛。

窗外月光燦燦,而她熠熠生輝,梨花帶淚地看著他笑:“不過小狗會搖尾巴,你怎麽沒有尾巴呀?”

說著就把手伸到他臀上摸了摸。

“因為你摸錯了。”沈照渡背過手將她拉到身前,“你看,這不是在搖嗎?”

“沈照渡!”

火越燒越旺,洩不掉,只能引燃面前的人與他一起沈淪。

“明天我不去陳家,我要和你爹說清楚我們的事。”

沈霓舔了舔他的掌心:“你就不怕被我爹趕出家門?”

“誰讓我心裏裝著個醋壇呢。”沈照渡躺下將她抱緊,閉眼嗅她青絲間的馨香,“就算被趕出去,我也想光明正大站在你旁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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